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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PT 4.5 可能是戳破 AI 泡沫的模型
Andrew Zuo
本文点评：在AI技术狂飙突进的同时，也有许多声音包括本文的作者在内都认为AI行业正陷入巨大泡沫，技术突破逐渐停滞，高昂的硬件成本与资本退潮或将引爆寒冬。然而，这些观点大多忽视了技术的本质价值，真正值得关注的并非模型参数是否再翻百倍，而是现有AI技术已经实实在在推动各行业降本增效、提升生产力。AI的价值从来不只是技术炫技，而是作为工具深度嵌入社会生产，带来生产方式与商业模式的深刻变革。技术高原期，并非泡沫破裂的信号，而是AI赋能产业全面加速的起点。
AI 正处在一个泡沫里，而且已经在泡沫里待了挺长时间了。基本上每一家 AI 公司都在赔钱。微软每个 Copilot 用户都在亏钱，Anthropic 在亏钱，甚至 OpenAI 也在亏钱。是的，连他们那个每月 200 美金的专业版订阅：
离谱的事情：我们现在在 OpenAI 专业订阅上是亏钱的！
大家用得比我们预期的多得多。
你怎么能在一个每月 200 美金的订阅上亏钱啊！？
AI 明显是不可持续的。每家公司都只是在烧钱，拼命往下卷。
我其实已经想了很久，这个泡沫什么时候会破。唯一还没破的原因就是一堆蠢投资人还在妄想着赚大钱，不断砸钱进去。当他们意识到 AI 的进展已经停滞，他们就会停止这种荒唐的融资狂潮，AI 泡沫就会破。
而且我觉得我们离那个点已经不远了。我之前写过一篇文章，标题是《LLM 已经停滞的三个原因》，里面讲了 AI 产业面临的三个大问题：硬件问题、电力短缺、还有模型崩溃。
但即便这样，各家公司还是继续把模型做得越来越大、越来越强。但我觉得我们终于在刚发布的 GPT 4.5 上撞到天花板了。而且我觉得 GPT 4.5 可能就是那个戳破 AI 泡沫的模型。
首先让我们看看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。目前的 AI 热潮其实就是靠把模型越做越大撑起来的。GPT-1 有 1.17 亿参数。GPT-2 有 15 亿参数。GPT-3 有 1750 亿参数。现在 OpenAI 并没有公开 GPT-4 有多少参数，但网上很多乱七八糟的人都很大胆地声称他们知道具体参数是多少。他们通常猜大概是 1.7 万亿参数左右。
那 GPT-5 会有多少参数呢？GPT-2 大概是 GPT-1 的 12.8 倍。然后 GPT-3 又比它大了大概 116.6 倍。再然后 GPT-4 又比 GPT-3 大了大概 9.7 倍。所以我们大概可以预计 GPT-5 会比 GPT-4 大个 10 到 100 倍。为了讨论方便，我们就假设它大概是 30 倍，大约是 51 万亿参数。30 倍大，也就意味着 30 倍贵。
这个就很有意思了，因为 OpenAI 最近发布的这个 GPT-4.5，大概就是 GPT-4o 成本的 30 倍：
这让我怀疑 GPT-4.5 本来是要叫 GPT-5 的，但因为表现太让人失望了，他们才改名叫 GPT-4.5。其实我们之前都知道这个模型的代号：Orion。而且当时大家都说它会非常厉害。
结果呢？并不是！
实际上在发布公告里他们自己都说了：
GPT 4.5 是一个非常庞大且计算密集的模型，所以它比 GPT 4o 贵，而且不是 GPT 4o 的替代品。基于这个原因，我们正在评估是否要在 API 里长期提供它，因为我们需要在支持当前能力和构建未来模型之间做平衡。我们期待在真实场景里更多了解它的优点、能力和潜在应用。如果 GPT 4.5 对你的使用场景有独特价值，你的反馈会对我们决定方向起到重要作用。
“我们正在评估是否要在 API 里长期提供它” 这个话确实不太让人放心。
其他人也指出 GPT-4.5 的表现让人失望。ArsTechnica 直接称它是“柠檬货”，说“已经盖棺定论：OpenAI 最新、最强的传统 AI 模型 GPT-4.5 又大、又贵、又慢，比 GPT-4o 只强了一点点，成本却贵了 30 倍输入和 15 倍输出。”而且很多人都表达了类似的看法。
虽然我也不确定这些吐槽要不要全信。大家都很快指出它贵了 30 倍。但其实这个模型比 GPT-4 刚发布那会儿也没贵多少。
GPT-4 刚发布时，他们不是按百万 token 计费的，而是按千 token 计费。而且当时有两个版本：一个是 8K 上下文窗口的，一个是 32K 上下文窗口的。贵的那个每千输入 token 要 6 美分，每千输出 token 要 12 美分。也就是每百万输入 token 60 美金，每百万输出 token 高达 120 美金。对，GPT-4 刚出来的时候就是贵到离谱，所以我才不想在我的应用里用它。
如果 OpenAI 当初把 Orion 直接叫 GPT-5，我敢肯定成本最后也会慢慢降下来。他们可能后面还会出 GPT-5o 和 GPT-5o mini。那为什么没这样做？
因为 GPT-4 刚发布的时候，它确实比 GPT-3.5 好太多了。谁还记得这张图：
这跨度确实挺大的。是贵了很多，但跟 GPT-3.5 比确实提升很大。那 Orion 呢？嗯……
他们只展示了这些图，这让我怀疑 GPT-4.5 在很多方面其实打不过 GPT-4o。而且有意思的是，这些图里根本没包含 o3 reasoning 模型，只放了 o3-mini。
不过至少 OpenAI 说它有更多的情绪智能。这让我想起我之前文章里写的一句话：
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有情绪智能。这是个笑话，情绪智能根本就不存在。
而且对话感觉更自然的原因，就是你们特意微调成这样的。GPT-3.5 当初也是一样的。GPT-4o 的时候，他们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微调，让它每个问题都必须详细解释，因为用户就喜欢那套。
当然，现在还是有可能会出个类似 o4 的模型，基于 Orion 搞的，能打过 o3。但问题是这种思考型模型都需要额外很多 token 去“思考”。如果用 Orion 来思考，那就会贵到离谱。而且还会把所有 GPU 都占满。
坏消息：它是个巨大、昂贵的模型。我们本来真的很想同时推给 plus 和 pro 用户，但最近用户增长太快，我们 GPU 都不够用了。我们下周会新增几万块 GPU，然后推给 plus 用户。（后面还会再加几十万块，我敢肯定你们会把我们能装上的每一块都用光。）
Orion 大概是 30 倍规模，所以也大概需要 30 倍的 GPU。GPT-4 推出来时还不是问题，但 Nvidia 这两年根本没跟上 AI 市场的扩张速度，所以现在 Orion 被 GPU 卡住了。
看来我得给 LLM 停滞的原因再加一条：硬件问题、电力短缺、模型崩溃，还有现在的 GPU 短缺。
所以我真看不出 AI 产业还能往哪走。OpenAI 已经证明了，单纯靠模型规模暴力堆上去，已经不再带来显著性能提升了。大语言模型这种“简单堆料”的时代要结束了。AI 泡沫破掉之后，可能我们会迎来下一个 AI 寒冬。而 GPT 4.5 可能就是那个引爆点。